小蝎

【双山】陈山视角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眼没有一点光，被黑暗吞噬有着莫名的不安全感。窗外的风带着吹散的落叶噼里啪啦地撞着玻璃，木制窗框吱呀吱呀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撞破灌进冷风来。我翻了个身，鼻子里堵了什么东西，呼吸并不顺畅，只好张着口去迎新鲜空气。哎。实在睡不着。我拉亮了灯，坐在要被破开的窗前去寻信纸。我想起了我的那些老友，一个一个地将他们的名字留在纸上。菜刀、皮鞋、张离、陈河…

我已经习惯用左手写字。都是拜荒木惟所赐，三个月的特训叫我左手写了一手和肖正国一样的好字。而右手的字迹并不算整齐好看。我捏着钢笔盖按在笔尖上开合，换了一张纸右手鬼使神差地写了荒木惟三个字。我看着这三个字愣了两秒又快速划去。划成一团黑，就连下面的纸也晕了墨。窗户被撞开信纸扬了满屋。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雨，写有荒木惟那张纸溅了几滴水，最后顺着窗户飞了出去，连残骸也没剩。我狼狈地合上窗，又加了个木棍做挡。捡起地上散落的暗黄，又抽出一张纸顶格写上，唐山海。我想落笔写我想你了。后来改成了，王师北定中原，我替你看过了这盛世草木。落款名字写的却是肖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