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蝎

舞厅一首《樱花》曲毕,火光炸起笼住了整架钢琴,又向外扑开滚滚热浪。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夹杂着刺鼻味道,爆炸响动掩盖了舞厅里的尖叫,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枚钢珠钉进了他的脑门,他被热浪推到地上炸的四分五裂,灰尘永远地盖住了他的那双桃花眼。


我本想在今晚池田纪由的就职演说上动手,没想到他们在此之前来了一场彩排。我没来得及脱身,但是我能亲眼见证荒木惟被炸的体无完肤也算是一种安慰。或许没有在池田纪由就职演讲时爆炸震撼,但枪已上膛箭已开弓,我也是实在等不及了,也不愿再等。


这场爆炸带走的不仅是荒木惟,更是一个塞进肖正国套子里的陈山。爆炸演绎的好戏落下帷幕,粉尘木屑将舞厅蒙了一层灰,只是这份狼狈不用多久就会消失干净,或许明日这里就又会重新开张,该喝酒喝酒,该跳舞跳舞。没有人会记得荒木惟,一个死在钢琴前优雅的侵略者。


我向外走着没有回头。我周遭的时空好似扭曲了,时间变得漫长。我踏下的每一步都充斥着回忆。张离、陈河、乃至胡大吉。我想叫他们看见。我带着他们的信仰和牺牲完成了这一场最完美的彩排。我失去了他们,却扛起来责任。我孤身一人却有信仰做伴,我能在那信仰里窥见他们闪烁的笑脸。


我从舞厅全身而退,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路上行人黑压压的打着黑色的伞,偶有一两把黄色油纸伞显得异常扎眼。乌云蔽日我却在前路看见了希望。我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皮鞋踏在水里溅起水花,青石板上的水坑里映着坚定。我与路过的日本士兵擦肩而过,他们挤成一团端着枪急匆匆地往舞厅赶,而我一步一步走得愈发稳健。雨水落在身上将我淋了个彻底,发丝都向下滚着雨珠,我却没有一丝寒意,因为我有信仰做伞,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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