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蝎

*标源自荒木惟1071微改

*非典型荒山娱乐至上

*现代荒木惟毒枭私设

*错字bug致歉

*灵感源自这张图



小狗被戴上项圈锁进了牢笼,其主美其名曰害怕小狗受到伤害,不管有多荒唐但小狗还是会选择相信他的主人。可惜陈山是人,自由意志无时无刻不叫他渴望自由,渴望生长。陈山被锁进了囚室,荒木惟给出的解释是帮他戒毒,却绝口不提他因何染上毒瘾。加害者一句不中不痒的解释可以抚平怨恨,至少对陈山来说是的。倘若抚不平又如何,反抗拒绝的权利从不属于受害者。


鞋后的铁丝,衣领的刀片是陈山保命逃脱的稻草。荒木惟了解陈山,为他买了新的衣物,却连双拖鞋也没有留下。陈山单薄的衣物赤着脚,裹着仅有的一床被子缩在角落发抖。困兽之斗并不恰当,束手就擒也欠妥当。无边的恐惧叫陈山想起第一次杀人,荒木惟握着他的手,向下调整枪口打穿了一个叛徒的肺。血流了一地,生命在无限的痛苦中慢慢逝去。


陈山挣扎着扯得铁链刺啦作响,他怒吼着大骂荒木惟。他想要得到,渴望得到,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往墙上撞来换取片刻的虚假的舒适。可他的锁链不足以让他触碰到墙壁,他的口腔被咬出血,他的手肘被抓青,他以为他就要死了。


无数捱过的深夜与黎明让陈山对荒木惟的脚步声愈发敏感。熟悉的脚步带着钥匙的哐当声打进阴暗一束光。陈山颤抖着爬起来,强撑着奔向他,又被铁链牢牢禁锢在那一方天地。陈山质问荒木惟为什么不信任他,为什么要如此作贱他。荒木惟站在那里俯视他,不发一声,不出一言。


毒瘾再次将陈山淹没,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救赎。陈山的呼喊怒骂变成了乞怜道歉。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先生。直到声嘶力竭,直到喉咙发哑,直到他张嘴却没有声音。只能从张合中依稀辨别出先生二字。


荒木惟挡着光束冷眼瞧着陈山在欲望泥潭里挣扎,嗤笑陈山没有希望也要搏的一线生机的愚蠢。荒木惟无端想起挤在石缝里生长的杂草,生生不息,谓之希望*。说陈山蠢笨,可他比谁都狡猾。说他聪明,可他却在做蠢事。荒木惟总是那样从容优雅,不染一丝尘埃。他早堕入地狱叫灰尘也不敢近身。优雅源于无畏与无欲,或许早日解脱也可以成全他的道。


陈山被欲望裹挟着,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欲望得到满足。他向前爬,被锁链束缚住了就努力地向前伸手,想要去碰那就在眼前的希望。即使膝盖被粗砺磨得通红,脖颈被锁链拽得窒息。陈山一寸寸地挪,一寸寸地挤,沾了灰的手要碰到光了,荒木惟向后撤了一步,脸上晦暗不明责备陈山的天真。


陈山浑身被冷汗浸湿,眼泪和灰尘在脸颊上糊成一团泥泞*。他紧紧缩了起来,死死地握住锁链,将冰冷拥在怀里。他去握住仅存的荒木惟给予的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即使那不是救赎而是枷锁。


荒木惟看够了陈山这副样子,也听够了陈山的凄惨,向陈山的方向丢了一包粉离开了*。陈山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那包被透明小袋潦草包装的粉。他抓着放在鼻子周围去闻,又强硬地拉开距离。理智让他清醒而身体却诱惑他打开潘多拉魔盒。他难受得要命,仅存的理智指挥着胳膊将那包粉甩了出去,落在地上混在沙土里。它没消失就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陈山,它混在沙土里失去了本来的颜色,陈山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怨恨沙石给他杂了色。


戒毒悄无声息但暗自生长,陈山恨透了荒木惟,可他又不能不感激这个赋予他二次生命的人,他不敢承认他爱荒木惟,那个将他从饥饿病痛的死亡边缘中拉回来,又推他去命悬一线的利刃上行走的人。陈山要戒毒,也是想戒了荒木惟。陈山的毒真的戒了,也下定决心杀了荒木惟,但戒没戒呢,没人知道*。陈山不会知道,荒木惟早已厌倦这个世界,他为自己手上的罪恶而忏悔,可他却不得不继续往下走。荒木惟心脏疼得难受也只是咬几片药就着凉水或是红酒强压。他每天看陈山努力活着,好像日子也没有从前那么难熬了,也学着在繁杂的事物里抽身去打点滴接受治疗,享受一点闲暇的时光。——驯服是双向的。


可惜当荒木惟有生的意识时,却叫他迈入了死亡的流沙。而那把刀是他亲自锻造出来的,从未想象过的闪着寒光出窍,以他的热血成就了最后的开刃。那天阳光充足,荒木惟坐在院子里。陈山拿来了药,护士一如既往地将针管刺入荒木惟的皮肤,一切都那样熟悉又那样顺理成章。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草好像又长高了些。”

“是啊,荒木先生。又陪您过了一年。”


陈山迎合了一句看向那阳光,阳光从未如此刺眼,灼烧人的眼睛叫视线模糊,刺穿人的眼睛将血淋淋的心剥落在阳光里,让所有人看一看那不堪一击的丑恶的真相与脆弱的忠诚。


荒木惟说他困了,陈山拿着药瓶和荒木惟并行进了屋。药瓶悬挂在药架上还剩半瓶,可惜那不是医人的药,是送他去地狱的毒。陈山细心地替荒木惟掖好被角,抚平一寸寸褶皱,压着悲痛柔声地讲了句:好梦啊,荒木先生。


陈山又回到了那间“囚室”,他在没有被褥的角落紧紧抱着蜷缩起的双腿颤抖着、回忆着、证明着、他戒掉了。他想要冲出门去摔了那掺了安眠药和过量粉的药剂瓶,可好像有无形的锁链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陈山真的戒掉他了。


走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陈山恍惚回到了那天,他挣扎着站起来等待着甚至是期待着荒木惟推门而入来质问他、斥责他,可门却没有开,也没有人带来一束光。陈山扶着门只是模糊地在沸反盈天中辨别出那几个想听又害怕听到的音节:荒木惟死了。


陈山抹掉了脸上的印痕,走进人群里。可泪不住得落,他甚至有些后悔,或许早些做决定他还能活着。或许他不对那药物动手此刻他们二人应该在修剪草坪。盖着白布的尸体停在陈山面前。他伸出的手掌停在了空中又拳头紧攥收了回来。白布没有被掀开,无名指那枚戒指亮得耀眼。陈山摆摆手示意抬走妥善处理,他已经哭得失声,就如戒毒那天。


陈山二把手上位,一手操办了荒木惟的葬礼。葬礼当天他却没有按照流程出席。但是陈山去了,他身着一身黑,胸口戴着一朵白花。淅淅沥沥的雨被黑色大伞隔绝在外。他远远地站在树林里,目视着他下葬。陈山很平静,未出一声,也未流一滴泪。葬礼结束,人群散去。陈山的伞笼在了荒木惟的墓碑上,他走在雨里没再回头。


“山哥。”

“我没在想他。” 

评论(3)

热度(83)

  1. 共6人收藏了此图片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